【galgame】KIRAKIRA煌煌舞台游戏评测

作者 未知   2021-06-26 11:54:36

  【galgame】KIRAKIRA煌煌舞台游戏评测,在这个世界上,最能够诠释愤怒和叛逆的事物,一者是拳击,另一者便是摇滚。

  倘若说田中罗密欧的关键词是孤独,那么濑户口廉也的关键词一定就是黑暗。

  贴近现实的黑暗使他在读者群中被又爱又恨,他总是很轻易地把其他剧本家想写而又力不从心的东西完完整整地展现在读者的面前,使读者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是比想象中更加残酷而黑暗的。他的文字同时兼具太宰治的颓废和谷琦润一郎的阴郁,所以显得冷峻,深邃并且唯美。

  比起绝大多数gal剧本家所遵守的“三行内一段”定律,濑户口的作品内有着大量的独白和铺垫,他更喜欢用长句对心理进行细致的描摹。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作品“很不gal”的原因,就这样去掉语音和CG,当成小说来读也完全没有什么不妥。颇具硬实力的文字功底使他的作品在一众gal中脱颖而出,甚至对于严肃文学爱好者来说可以说是不小的惊喜,许多长句的造势不禁令我眼前一亮。可惜对于大多数的gal玩家来说,长句的阅读体验并没有那么良好。

  《KIRAKIRA煌煌舞台》本身不是一部很濑户口式的作品,乍一接触,它歌颂青春,讴歌美好。美少女、社团活动、乐队、摇滚、学园祭、旅行,整个故事的前半段无疑是欢快的,令人感受到灼热的阳光与在阳光下挥洒的汗水。有着共通的目标以及能够为之一同奋斗的伙伴,即使是日复一日的练习也不觉枯燥。充满了摇滚精神的高歌与呐喊,漫长的共通线里凝聚着这个游戏绝大多数的温馨与欢笑。文化祭盗用全校喇叭广播的live,失败之后在雨中和泥地中的泪水,一边靠路边live赚点小钱一边驾车从东京到九州岛,这些都是弥足珍贵的回忆。它们被封存在名为青春的袋子里,在名为人生的旅程中永远闪闪发光。

  但是濑户口式的伏笔还是在共通线中被埋下了——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的前岛鹿之介,极致浪漫主义的村上,身体病弱的纱里奈,父母离异的千绘姐,家境贫穷的绮良里,这些都是濑户口埋下的定时地雷,经过读者在共通线的欢笑与快乐之后,一进个人线就啪的一下引爆,把一股脑的问题一下子全部丢给读者。再者,濑户口所写的东西大多都是极为贴近现实的,与其他gal不同,升学的压力真的是压力,父母离异带来的真的是痛苦,贫穷真的无法靠都合主义来解决,绮良里决定从事风俗业时告知鹿之介关于贫穷的话语至今令我记忆犹新。

  笔者曾在某篇随笔中写过:所谓人生,大抵就是从幸福中走出,逐渐迈向不幸的过程。置于此处,居然异常的恰景。毕竟人们总要成长以后,才会发觉过去的时光是多么耀眼,所以为了重新获得那段耀眼的时光,人们才不得不拼尽全力,即使咳着血也要在这个世界上奋斗啊。

  所谓创伤,是没有办法那么轻易解决的东西。能够被轻易解决的事物,也就没有办法能被称之为创伤了。

  前岛鹿之介的创伤在于对于对待自我与家庭的落差感。生父的逝去使他在现在的家庭中格格不入,这格格不入来源于他继父对于他的过度爱护。他俞被施加过多的爱,他对于家庭的落差感就愈强,这使他过早的开始思索自我与死亡。

  因为这个创伤,他的理性中相当的一部分是扭曲的,所以才会发生他强迫自己练习网球直至倒下,被送入精神科医院这一事故。他用理性规范着自我,千绘说他小时候是一个冷漠过头的人也佐证了这一点。然而这理性并非完全正确,他的理性由于家庭的原因而被自我的感性而扭曲,这造成了一部分的认识失调,所以在他的认知中,为某一件事献上一切是无比正常的事情,这也为结局埋下了伏笔。

  由此联系到END2中绮良里父亲的自述,这自述使我情不自禁地联想起《人间失格》中的大庭叶藏。他因为落差感而感到失望,失望又催生出愤怒。但他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所以只能在醉生梦死中沉沦。他所怀抱的浓厚黑暗和自我厌恶是他清醒的证明,但是他自身的软弱使他痛苦不堪。可他完全没有办法割舍这软弱,所以这软弱将他的的家庭导向贫穷,将绮良里得到母亲导向病痛,甚至要将绮良里送入风俗业。

  他是个传统意义上的懦弱的普通人,但是懦弱让一切都无法挽回。他试图自杀但却失败,从濑户口的文字中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他对于死亡本身是充满恐惧的,但他同时对于自己没有死亡的事实也感到恐惧,这无疑造成了矛盾。然而他的软弱使他没有办法自己做出选择,所以他在鹿之介的面前割了腕,让鹿之介帮他做出抉择。但这对于鹿之介来说是非常过分的事,他背负拯救绮良里的觉悟,从而负担上喜欢的人的父亲的生命,但这势必会伤害绮良里。

  所以绮良里才会在END2里决定出道,一边流着泪一边说:

  我啊,好像开始觉得自己不能不继续唱下去。说不定,这是赋予我的义务。

  她认识到这个世界上真正令人感到痛苦的事物,所以她在那个夜晚长大了。

  接下来稍微聊下给予我感触最深的绮良里END1。

  游戏中有一句话:

  朋克摇滚就是一瞬的火花。

  我很喜欢这句话。

  与父亲的争执后,绮良里在火灾中死去了。

  绮良里的死推动鹿之介走上了音乐的道路,绮良里的死亡愈发加剧了鹿之介理性中扭曲的感性部分。

  无法放下的绮良里的死与鹿之介对音乐的追求具有某种共性,这不仅仅是对过去的无法释怀,鹿之介怀抱着自绮良里死去的那一日开始,就已然停滞了的,某种珍贵的事物,他不想它们从他的身上消失。所以他不断地打工,练习,举办一场又一场的live,就是为了唤回在九州举办的那场live上的、一生仅有一次的瞬间。

  幸福是被拴在驴子头前的胡萝卜,用音乐追逐幸福无非就是那么一件事。但是朋克这种东西,就是没有办法对近在眼前但又虚无缥缈的幸福不管不顾。所以鹿之介才会在高中毕业之后毅然拿起贝斯,组起长达五年的乐队。在这五年的时间中,朋克已然超脱于音乐本身,逐渐成为了像幸福的象征那样的事物。

  于是濑户口用这一象征,模糊了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距离,让鹿之介看到了绮良里的幻影。所以直到最后,我们都不知晓,这到底是鹿之介精神上的问题,还是单纯的梦境。这也归功于濑户口梦呓一般的细腻描写,即使是像类似于SF一样的超展开,也并不觉得突兀。而在读完了整个故事之后,这一点也不再重要了。

  鹿之介也得以在追逐着绮良里的幻影的途中,逐渐明白了幸福的真谛。他在梦中再一次来到五年前火灾后的现场,他怀抱着绮良里留下的磁带与金属骷髅话筒,大哭了一场。由此,他真正地接纳了绮良里的死,并且释怀了。他明白了摇滚这种事物,就是要怀抱着巨大的伤痛,才能够放声歌唱。

  真是残酷。

  第四章的收尾很有太宰治另一本小说《斜阳》的韵味。斜阳将要坠落,黑夜就要来临,但是旭日仍然会在第二天的早晨升起。在绝望中所蕴含的一丝希望是那么地耀眼而闪闪发光。罗曼罗兰在《米开朗基罗传》中有这样一句话: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世界的真相后依然爱它。

  用这句话来对于摇滚做出总结,我觉得再恰当不过。

  即使发生了这么多讨厌的事情,即使这个世界是那么地令人痛苦不堪,我们还是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我们用尽全力地活着,就像杂草在岩石的缝隙中扎下根茎。无论自己有多么渺小,无论我们的前方有着多么残酷的事,我们还是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放声歌唱。

  就像濑户口借鹿之介之口所高呼的呐喊——

  この、くそったれな世界に、精一杯愛をこめて。

    用户名: 密码: 匿名评论
  • 评论
人浏览,条评论